比如,出招之前,她会提醒安不然。
尽管,她的道法与招式大多都是以自己名字命名的。
“安澜之剑!”
“小心了,接下来是安澜道法!”
“安澜拳……”
而且她击中了安不然,就会露出心疼不忍之色。
不过,有一说一,这个幻象安澜继承了安澜无情特性。
心疼归心疼,但下手可不会留手,反而还会针对伤口攻击……
这一场战斗,安不然依然还是败。
还是那个老问题,瞳力耗尽,不足以支撑他长时间继续在这个幻象空间中施展战斗力。
而且,随着战斗,幻象空间中渐渐演化出高山流水,大地,森林,等等景物。
看似美好,但终归会被两人的战斗波及,然后化作一片狼藉。
“没事没事,下次继续努力,失败不可怕……”
少女安澜温柔地抱着失去战斗力的安不然,轻轻抚摸他的脸颊。
安澜银色长发下,是一张沾染了血迹的俏脸。
脸上有着明显的和蔼与心疼。
此时两人身上都布满了血痕。
受到的伤都不少……
安不然现在动弹不得,任由安澜随意摆弄,被她枕在大腿上……
当然,在安不然看来,这只是幻象罢了。
眼前这个少女安澜,也只是母亲根据自己创造出来的幻象。
是工具,是幻象,也是人偶……
并非真正意义上的人。
毕竟,他认为母亲不会做出这种抚慰动作。
“下次你还会来吗?”
面对幻象安澜的略带期待的询问。
安不然想了想。
自己还要继续挑战吗?
答案是肯定的。
重瞳本就是在战斗中成长,自己也可以多学习母亲的战斗方式……
只是,自己还能扛得住几次?
扛到自己拥有足够的瞳力,支撑到他将安澜击败为止吗?
安不然道:“会的。”
看着幻象安澜的血瞳,安不然道:“我会再来向您挑战的。”
安澜年少时期,太强了。
但安不然不愿就这么认输。
安澜点点头,露出绝美的笑容。
嘴角微微勾起,道:“那,然儿要忍耐一下……”
咔嚓!
安澜击穿了安不然的太阳穴……
安不然再一次醒来。
这一次倒是不再之前那么痛苦了。
瞳力增大了,可安不然知道这点瞳力不足以让他拥有战胜少女安澜的时间。
瞳力就像沙漏里的沙,瞳力越多,给他的时间就越长。
等他拥有足够的瞳力,那就得再战好多场。
可是……
安不然感应体内的血脉。
负面影响早就已经过了平衡界限。
黑龙血脉,赤龙血脉,以及凤凰之血都快要压不住了。
虽然那是个幻象战斗,但这个幻象如同真实一般,影响着他的精神,影响着他的神魂,乃至血脉……
或许,这就是母亲要将它封印起来的原因吧?
安家人都是不惧死亡,好战且嗜血。
如果他们得到这本书,一定会为了力量不断陷入战斗之中,然后血脉失控……成为杀戮机器。
或者说,现在的安不然也不是为了力量而不断进入其中吗?
安不然抚摸自己的眼睛。
在不断被杀死之后,他能感觉到重瞳的瞳力,正在往某个桎梏发起冲击。
若冲击成功,重瞳将蜕变。
“就差一点点了……”
“我要击败她。”
“可是我想要的……”
安不然霍然回首。
他的目标不是修炼重瞳吗?
观这趋势,他只需不过一场就能得到令重瞳蜕变的瞳力。
可是,他方才一直在思考着,怎么拥有足够的瞳力,去击败“安澜”。
“输赢真是令人执着啊。”
更何况他是安家人,骨子里就不认输。
想要让他就这么再打一场,然后灰溜溜走了?
安不然想了想,深吸一口气,继续盯着画像上的血瞳。
果然,血瞳有了更多的变化。
上面的道纹越来越多了。
说明少女安澜也变强了。
继续进入。
在幻象空间中,打扮得极为漂亮的少女翘首以盼。
一束光线在幻象空间中显现,正是安不然。
少女一喜,道:“然儿,你果然来了。”
就像等待了很久一般欣喜,明明只是片刻时间而已。
安不然行了一礼,道:“母亲大人,请赐教。”
少女安澜笑嘻嘻的,她将银发撩至耳后,道:“好呀。”
这一战较为焦灼,吸取前面的教训,以及自我提升,安不然从一开始就能与安澜打个五五开。
不得不说,重瞳的学习能力很强很强。
就连少女安澜都被震惊了一把。
因为她的招式被安不然学了去,用来对付她。
并且貌似青出于蓝胜于蓝。
战局一直僵持着,安不然不开启血脉的情况下,已经能与开了血脉的安澜战成平局。
虽然他不开启全部血脉,但也有着体质的加持,加上数战下来,安不然对自己战力的掌控,足以达到这一步。
只是,还是老问题,他的现在的瞳力不足以让他有足够的时间战败安澜。
所以最后,他还是开启了全血脉,与少女安澜进行背水一战……
————
在安家帝殿之中。
两位女官如同万年不变的松树一般站在殿门前。
而,殿内,却不是空无一人。
在空旷的帝殿之中 ,安澜的纱床之下。
大长老站在殿中央。
只是,此时她的脸色并不好。
“什么?”
“你竟让然儿去学那术?”
“这个术,有多么凶险,你不知道?”
“你这不亚于将然儿推入火坑之中!”
“不行,我得去叫然儿出来!”
大长老心急如焚,转身就想往外走去。
只是,这时,纱床之上,安澜开口道:“想变强,欲突破瞳眼只得如此之法而已。”
大长老滞住,道:“若出了问题该怎么办?”
“你知道的,修仙者斩三尸,斩的是什么?”
“更何况是打败自己,战胜自己,与自己死战……”
想到那可怕的后果,大长老忍不住浑身颤抖:“我可不愿看到然儿步你后尘,变成你如今这副模样!”
帝殿沉默许久。
安澜才开口道:“术里面,只有我……”
大长老猛地抬头,愣愣地看着纱床,眼睛里满是不可置信。